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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錢為母、以引為子

 清明上河圖_檢意圖1  

中國古代天才何其多,然而,就算是古代能人輩出,但在兩宋朝廷的貨幣政策下,物以稀為貴的銅料卻被朝廷壓低了的銅錢價值,實際上在讓貨幣不斷退出流通領域,在民間沉澱下來,收藏不斷的累積但流通性停滯不前。因為銅錢不再是一種簡單的支付手段,而是成為了可以保值的財富,如同我們現在積蓄黃金白銀一般,宋朝的豪富人家紛紛窖藏銅錢。

貨幣歷史的殷鑒不遠,銅錢本位制必須有所變革。朝廷是圍網捕魚,銅禁仍舊導致于錢慌。然而,民間是窮則變、變則通、通則久,貨幣發展到了極點,就要發生變化,發生變化才會使事貨幣的發展不受阻塞,貨幣才能不斷的流通。這時候,民間的力量促成全球最早的紙幣油然而生了。

據說,倫敦針線街上令世人崇敬的英格蘭銀行中央的一個天井裡,種植著一棵在英國很罕見的中國桑樹。不知道是偶然還是刻意的作為,因為全球最早的紙幣誕生在千年前中國宋朝年間,當時的紙幣稱之為交子,而紙幣印製的紙張原料最早就是桑葉樹。

然而,說到中國紙幣的創造就不得不提到宋朝名臣「張詠」了,雖然他不是交子紙幣的直接發明人,但張詠卻是讓紙幣規格制式化而得以流通的最重要推手。可惜那時候沒有所謂申請智慧產權這回事情,否則,英格蘭銀行中央的天井裡豎立的可能是「張詠」的雕像了。

中國的史書未必一定能如實紀錄歷史,稗官野史卻往往讓人津津樂道。這個時候,一位宋朝名臣出現在中國貨幣歷史舞臺上,張詠(西元946年~1015年),他是北宋太宗、真宗兩朝名臣,字複之,自號乖崖,濮州鄄城(今屬山東)人,累官樞密直學士。他雖只是是進士出生,但從小個性嫉惡如仇,即便還是個小品芝麻官也頗有狹義之風。

從歷史上一個小故事就可以看出他的個性,北宋太宗年間他在湖北崇陽做縣令的時候,當時官場上腐敗現象嚴重。有一天,他意外的發現管錢的小吏在帽子邊上夾帶了一枚錢,經過張詠的質問,小吏只好坦承這錢是由庫房裡偷取出來的,他下令杖責這名小吏,但這小吏卻是很不自量力,反駁說道,不就拿了區區一枚錢罷了,有什麼大不了罪狀,你怎麼能棒打我呢?就算你能打我,但最不致死,你也不敢殺了我吧!沒想到這時候,聽到小吏毫無悔意的說法,張詠二話不說拿筆寫道「一日一錢,千日千錢,繩鋸木斷,水滴石穿!」接著就取劍走下臺階,直接殺了這個乖張的小吏。這個司法判決書非常著名,至今還被用來激勵我們理財不嫌從小做起,積少成多、積沙成塔,就會獲得財富的成果的。不過,在這裡這句名言,卻是張詠對於小吏的死刑判決書,今昔的的對比,反差相當高。

宋太宗年間,張詠任崇陽縣令。當時官場上腐敗現象嚴重。一天,張詠去庫房檢查,正好看見一個管理庫房小吏從庫房走出來,帽子下似乎藏有東西。張詠叫人上前搜查,原來帽子裡藏了一枚銅錢。張詠下令把這個庫吏押上來,打一頓板子以示懲戒。沒想到這個庫吏不以為然,大聲爭辯道:“不就是一個銅錢,有什麼了不起!你能打我,難道還能殺了我!”張詠大怒,厲聲呵斥道:“一日一錢,千日一千,繩鋸木斷,水滴石穿。”說著,抽出長劍,當場就把這個庫吏斬了。通過這件事,當地官吏人人自省,官場風氣明顯好轉起來,“繩鋸木斷,水滴石穿”也作為成語流傳下來。

張詠做為貨幣歷史創新發展的關鍵人物,他生平事業,最重要的是曾兩次擔任益州(成都)知州,恩威並用,蜀民畏而愛之。張詠在四川成都留下了很多傳奇故事,主要是在於張詠很有個性,也很有手段,既不畏強權,勇於打擊不法不遺餘力,在四川當地做到了「為官一任,造福一方」,因此,也和諸葛亮、李冰等一起被尊為治蜀名臣。

宋太宗極為賞識張詠,因此派他去治蜀(四川)。他在去成都就任的路上,看到一路絡繹不絕的馬車,都滿載著糧食,原來是從陝西調撥糧食到四川去,供應軍隊使用的軍用糧草。但是,宋軍即便如此夜以繼日地運輸,成都的軍糧還是少得可憐,三萬軍隊卻沒有半個月的口糧,瀕臨斷炊的地步。這時候,張詠並不墨守成規轉變傳統思維,認為這樣不是長久之計,開始了在當地微服私訪展開市場研究,研究結果顯示,事實上成都並非沒有糧食,而是在這改朝換代之際盜匪頻頻作亂,朝廷派下來的官員統軍無方也都監守自盜,因此,四川老百姓都把糧食儲存在家裡,並不打算出賣。

張詠瞭解了根本原因,想著怎麼把老百姓的糧食弄出來呢?一不能、偷二不能搶,張詠隨機應變想到只能用“換”的!成都當時的最缺乏的商品物資是食鹽,因為這東西是國家壟斷專賣的,市場交易在四川相對于中原地區並不發達,於是張詠下令降低鹽價,老百姓可以糧食隨意換取食鹽。就這樣一條市場調節政策,使得官軍糧庫迅速充滿,才有了對抗盜匪打勝仗的基本條件了。

由此可知,他對於貨幣流通概念勝過于當代其他官僚,貨幣並不止於銅錢或其他貴金屬,只要是擁有交易流通、計價單位和儲存價值的都可說是貨幣的範疇。他的貨幣專業理念與管仲(約西元前730~645)所提倡的「輕重之術」有著異曲同工之妙。「聚則重,散則輕」這裡所謂的「輕重」,已不是錢本身的分量大小的輕重,而擴大為貨物的多寡貴賤在人們心理上的反映的「輕重」。

張詠知道四川糧食重但鹽輕,他只要降低鹽價人們就會自願的把糧食釋放出來了。他所推出的鹽引政策,使得四川糧食交易自然活絡起來,他可說是當代貨幣專家了。

 

「未知後事如何,且看下話分解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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